【鲸鲨】救赎
*斯卡蒂X幽灵鲨，教主X异教徒@耀_Flame
*我非基督教徒，如有冒犯多有得罪。
“你来了。”
斯卡蒂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对着站在她对面、教堂大门口，嘴角挂着病态的笑、手里握着令人发指的电锯。
穿着奇怪样式修女服的异教徒没有理她，带着那病态又神经质的笑径直朝她走来。斯卡蒂没有因为她这来者不善的势头慌了神色。
“我要开始祷告了，你今天来得真早。等我一会儿吧。”
说罢，斯卡蒂就回过头来，不再理会这名异教的修女。
她，双手合十，嘴上念着同往日一样的、虔诚的祷告词，仿佛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静，正常。
「轰」
电锯的轰鸣声从她的背后响起，看来对方并没有等她的打算。
“这位小姐，请允许我占用你宝贵的时间，之后的我可以任凭你处置，但请允许我做完今天的祷告。”
意外的，电锯声随着话音落下，消失了。
也真是奇怪，斯卡蒂心想，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礼貌”的异教徒。但她的心思很快回到了祷告上，此时，分心即是过错。
她双手合十，对着面前的十字架开始了祷告后的冥想。那位异教修女应该就站在她身边不远处的位置。
大约过了十分钟，在她的祷告正式要结束的时候，她身边再一次响起了电锯巨大的轰鸣。她睁开眼，微微转过头的一瞬，对面的异教徒就已经如幽灵般地带着狰狞的笑容转移到了自己面前，电锯的轰鸣停止了，却抵上了她的脖颈。
“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教堂。”斯卡蒂皱着眉头，她不免对她胡闹的行为有些生气。
对方没有回答她。却发出了骇人的、疯狂的笑声。蓦地，她瞪大了她血红的眼睛，带着病态的笑容，“你在做什么，斯卡蒂？在对你所谓的‘主’祈祷？”
斯卡蒂有些吃惊，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叫她的名字，虽然发音有些怪异。
她又笑起来，好像是对她的嘲笑。
“别傻了，我的主人告诉我…切割他们的肉体、释放他们的灵魂…才是对那些亡灵、罪孽深重的幽魂真正的救赎…！”
“你觉得…你的灵魂会得到我施与的救赎吗？”她朝着斯卡蒂贴去，嘴角的笑容越发猖狂。
斯卡蒂的心里没有慌乱感，仿佛脖子上被抵着电锯的人并不是她。
斯卡蒂心里很清楚，这个异教的修女很明显不对劲。
是，对方大肆宣扬自己的「主人」才是人间的救赎，对这里的信仰露出不屑的眼神。但与此同时，她又不敢做出亵渎这里的神明的行为——不然斯卡蒂早就身首异处了，修女手中的圆锯可不是闹着玩的。
斯卡蒂早就发现了，这位修女几乎每天都会来这个教堂，但很明显，这里不应该是她——一名异教徒的活动地点。而这个老式的教堂，估计只有自己还会来这里祈祷了吧。
“请问，你究竟有什么意图。”斯卡蒂平静的语气似乎让对方有些不高兴了。
“阿拉，面对着这样的情况，一般人估计早就被吓跑了。你为什么没有被吓到？”看着对方有些狐疑的眼神，斯卡蒂却认为这问题并不是在问自己。她没有张嘴回答。
“对啊！这就说明了，你是如此的异于常人！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一切！都需要主的救赎！就让我做你灵魂的引渡者，带你回归深渊的怀抱吧！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罢，修女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杀意，电锯稍稍向前靠近，即使没有按动开关，锯齿也划开了斯卡蒂的颈皮，鲜血开始从伤口中渗出。
“这里是教堂。”
意外地，即便对方发动了攻击，斯卡蒂也没有露出任何惧怕的神色。哪怕那锯片已经割入她的皮肤。
对面的修女一愣。她猖狂的笑容消失了。她歪着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斯卡蒂。就仿佛她是神的造物，她不该出现在世上，她不畏惧一切。
“喂…你难道就不怕…被失去控制的我，撕成碎片…？”她恶狠狠地盯着她。她的语气中带着愤怒与不解。
“我怕，当然怕。所有人都怕。”她的眼神中逐渐朦上一层悲伤。
“只是这里是教堂，这里有上帝、神明。我不许任何人玷污这里。——虽然你大可以对我们的规矩置若罔闻。”
对面的异教徒依然死死地用如潜伏在黑暗中鲨鱼捕食猎物般的眼神盯着她，她手中的电锯却拿离了她的脖颈几分。
“——但是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
斯卡蒂的手轻轻握住她死攥着圆锯的手，她能感受到她的手在颤抖。
“如果你真的想杀了我，只要不在这教堂内，我可以任你处置。”她的语气不再强硬，却有些温柔与哀伤，她看着那双红色的眼睛——穿着不同于正常修女，她的修女帽像是幽灵鲨的鳍。
谁知那修女却一把拿下了抵在她脖颈前面的电锯，有点摇曳地往后退了几分。她扶着额头，在此仰头发出猖狂、病态的笑声。笑声充斥在整个古老的教堂，教堂仿佛为这笑声颤动。
“…我知道了。有趣…你真有趣！我…我切割过无数亡灵肮脏的肉体。他们总会在死前哀求我，苦苦哀求我…”
她拿着电锯的手背在身后，又一次凑近斯卡蒂。她打量着她，然后继续笑起来。
“你是第一个不怕我的人！或者说…你是第一个能这么冷静面对我、面对这法器的人…你真的很有趣…很好…”原来她把这把只是看见就让人寒毛耸立的电锯叫做法器。
“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斯卡蒂…我多想看到你被救赎时的表情…”斯卡蒂盯着她的眸子。没有恐惧，却是无奈与怜悯，还有若有若无的温柔。她没有说任何话。
她转过身又笑起来，却是那种让人颤栗的窃笑。然后她扶了扶她异样的修女帽，转过了身。她不一样了。她嘴角挂着得体的笑容，神态中仿佛还有对她和这教堂中的生命无限的虔诚。仿佛之前那个拿着电锯抵着斯卡蒂的脖颈、在教堂中发出令人发指的大笑的人并不是她。
“打扰您了，真抱歉，斯卡蒂小姐。我明天会再来的。”然后就自若地从她面前转身，拖着那把电锯直径地离开。
——无法想象，一个修女是如何拿得动那把看起来就沉重无比的电锯的。斯卡蒂突然想。
“哒”、“哒”、“哒”
……
教堂里安静得吓人，斯卡蒂只能听见对方离去的脚步声，渐渐的，越来越远。
“愿主保佑你。”斯卡蒂往幽灵鲨离开的方向看去，早已看不见其人影。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斯卡蒂心里念叨着。毫无疑问，幽灵鲨是一名十分奇怪的异教徒——她的行为，她的言语，充满了矛盾。斯卡蒂自己心里也想不通，遇上这么一个异教徒，自己竟然会去好奇，关心她的言行。
太奇怪了。
斯卡蒂感觉自己的思路很乱。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都不算什么，都被她抛在了脑后。
————————
自己应该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毕竟自己不喜欢自找麻烦，斯卡蒂心想。但自己就是按耐不住地想打听那名异教徒的消息——或许这事自己也确实该管一管，每天的祷告都会有人来捣乱，这确实是个麻烦事——也应该解决这个麻烦了。
“‘specter’…你背叛了万物之主吗？你知道，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就的救赎！你为什么还要去那肮脏的基督教堂？祷告的教徒？…你到底被什么占据了头脑？你不知道，他们才是罪恶的吗？你为何还要和‘异教徒’接触，你为何不拿你的‘法器’将她的身体切成碎片，释放出她肮脏无比的灵魂？你没有发现她在迷惑你，你背叛了主——！”
修女血红的双眸暗淡下去。她怜爱地抚摸着那把被称之为“法器”，沾满了无数“异教徒”鲜血的圆锯，她喃喃自语。突然她暴跳如雷，她嘶吼起来。
“我没有背叛我的主，我没有——！”
然后她愣住了。随后又发出了那令人颤栗的笑声。她的笑声在狭窄黑暗的房间中久久回荡。
“是这样，是这样。是因为她，她啊。没错，她是异教徒，她是被噩梦控制的可怜的人…是这样！”她的指肚轻轻划过圆锯，白皙的皮肤被割开了一道道血口。
“我该救她，我该施与她救赎！对，主告诉我，要施与一切…一切可悲的灵魂救赎…这是我的错！我会去…割开那控制她可悲灵魂的糜烂的肉体…对！她早该解脱了！”
她不顾自己已经满手鲜血，坐会椅子上又仰头狂笑起来。
第二天斯卡蒂照常来教堂里做祷告，很奇怪，那位异教修女尽然没有来。她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来。奇怪——太奇怪了。她不来干扰自己是好事，为什么她反而担心起来？她皱着眉摇了摇头。她现在不能想这些，她的心灵此刻一定不能有其他杂陈。
她继续面对着巨大的十字架祈祷，她念着虔诚的祷告词，缠绕在她手中的十字架熠熠生辉。直到她进行完过程足足有十几分钟的祷告，那位异教修女依旧没有出现。她握着十字架转向大门，没有那穿着破碎的、怪异的修女服的异教徒。
“…求主保佑她。”她在心中为她祈祷。她不由死死地握住了十字架，那十字架硌得她的手有些疼，可她心中依然不知为何地不安。
就在她脑海里思绪万千的时候，那身穿奇异的修女服，手中握着令人发指的大电锯的异教徒终于出现了。斯卡蒂反而松了一口气，死攥着十字架的手也松开了。
——很奇怪。那修女脸上不在带着病态、神经质、猖狂的笑。她阴沉着脸，攥着电锯的手因过度用力而颤抖。
她脸上只有杀意。和以前同斯卡蒂打闹似的杀意不同。
鲨鱼捕猎似的杀意。
她一步步走进她，脚步声在安静的过道里沉重无比。
不过斯卡蒂显然不在乎这些。她朝她下意识地露出释怀的笑，“你来了。”
异教的修女在离她不到五米的距离时停住了脚步，那双血红色溢满杀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斯卡蒂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她后退一步，警惕又不解地看着她。
“你…”她的话没有说完，前方就想起了电锯的轰鸣。这轰鸣足以让斯卡蒂感到全身难受，好像对面的异教徒用了比平常五倍的力气。
修女用足以让斯卡蒂躲避不急的速度超她奔来。像捕食猎物的恶鲨。她又笑起来。
她不再对这教堂感到敬畏，她已经彻彻底底是一个疯狂的、为了她所谓的“主”可以做出一切的异教徒了。
她被异教徒踩在身下，电锯调戏似的在她身上来回环绕。
她彻底疯了。
“你只是纯粹地想杀掉我，对吧？”斯卡蒂紧盯着异教修女混浊的血瞳，对方对自己胳膊的踩踏所带来的疼痛感不免让她有压迫感。
“不，不！我亲爱的斯卡蒂小姐，这不能叫做‘杀死’，这叫做‘救赎’！切割，撕碎，这是救赎迷失的灵魂的唯一办法！就让我剖开你的身体，解放你的灵魂吧！”修女微笑着按下了开关，她手中的黑色巨兽再次觉醒，发出了轰鸣的响声。
“等等。”
「咔」
又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轰鸣的电锯声戛然而止。
“还有遗言要讲吗？斯卡蒂小姐？”疯狂的修女知道，就算是遗言，说完后也就没了——她并不在乎猎物的遗言。或许是出于仅剩的一丁点的对「猎物」的同情心，她并不介意把对方生命中的最后几秒钟留给对方。
“你以前，其实不是异教徒吧？”斯卡蒂的声音不大，但嘴里飘出的几个字却给对自己的“主”虔诚无比的教徒造成的很大的冲击。她犹如触电一般，整个身子为之一颤。
“呵呵……哈哈哈哈……你这是在怀疑，我对万物之主的忠心吗？”她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了。
“锵”修女把电锯挥了下去，电锯击在距斯卡蒂左耳旁几英寸的地方——电锯的锯齿陷进了地板，斯卡蒂的一撮头发也顺带着被电锯切断了。
“啊啊啊啊——该死！该死该死该死！为什么对于你，我就是下不去手？！明明，明明应该直接杀了你，让你获得救赎才对啊……”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刚才没有下杀手，她开始矛盾了，就因为斯卡蒂的一句疑问句。
“不，听我说，‘幽灵鲨’。”斯卡蒂可没时间在意别的事情，她只知道，既然这位修女会有这样的反应，那就说明她找到的情报是真实的。
“为什么要怎么做，‘幽灵鲨’？”
“啊啊，我说过很多遍了吧？我的主对我说了，切割才是对一个人真正的救赎！”
“不，不是这样的。你真的知道被你杀死的人的灵魂究竟去了哪来了吗？”
“他们投入了深渊的怀抱，待在深渊之中的主会给予他们救赎的——”
“不，‘幽灵鲨’，醒醒吧，你现在是在自欺欺人。他们的灵魂，早就连同着他们的身体一起被撕碎了，这些灵魂的碎片最终会成为魔神口中的食物——”
“你闭嘴！”暴怒的修女索性扔掉了电锯，骑在斯卡蒂身上，直接用双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打断她继续说下去。
“你又懂得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涌出，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在斯卡蒂的脸庞上。斯卡蒂看见了那对血眸中隐藏着的恐惧和不安。
“别怕。”斯卡蒂放轻了语气。真奇怪，她居然会对这名异教修女心生怜悯，甚至关爱。她觉得这名修女需要她的帮助，她是被迫变成拿着沉重电锯的对所谓的“主”深信不疑的异教徒的。
她被掐着脖颈，但她不在意。她举起手，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把贴在她脸上的凌乱的银白色长发别再她的耳后。她用拇指轻轻擦拭着她的泪水。
“别怕。”
死死掐着她脖子的手在颤抖，她的力气在减小。最后她的手只是轻轻地握着了她的脖子，却不肯松手。她颤抖着，不知道因为她在哭还是因为害怕。
“如果你讨厌我…”斯卡蒂轻柔地说。陷入挣扎的修女却打断了她。
“别迷惑我…你别想迷惑我！我的主…我的主才是…我的主才是…”她颤抖着说。她现在应该是在用她全部的力气吼出来，她应该是在全力抑制住哭泣。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之前对“主”的肯定。她的眼中充满了矛盾。眼泪像水龙头般从眼眶中流出。
“如果真的痛苦的话就杀了我吧，我愿意接受你给我的‘救赎’。”
“——你为什么愿意？！”她终于竭尽全力吼了出来。她的嗓音因哭腔和太过用力的嘶喊而变得嘶哑。她方法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两眼空洞地歪向一边。斯卡蒂接住了她，她那怪异的修女帽掉了下来，露出原本的银白色长发，因为一番大闹有些凌乱。
斯卡蒂盘腿坐在地上，她把她搂在怀里。她那双红色的瞳孔无神地望着她，但却清澈了许多。
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吐出的话语无力又嘶哑。“为什么…因为你的出现，每一天我见到你…我就会对‘主’多一分怀疑…为什么你不怕我…为什么…”她不解的眼神投向斯卡蒂，她的手攥住了她的衣服。
“因为我知道这并非你所愿，我能看出来你对这所教堂的敬畏，还有，你总能露出对这里声明的虔诚。你的话语是矛盾的。”斯卡蒂说。
“是吗，就算我拿电锯抵着你的脖子也不害怕？”怀里的人凄残地笑了笑。
“嗯，我知道你不会在这教堂里杀了我，我知道你不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异教徒。”斯卡蒂望着她的眼睛，那双之前暴怒的红眼露出前所未有的宁静。
“对不起，你的脖子好些了吗？”她伸出手，抚摸着斯卡蒂的脖颈。之前被她锋利的锯片划破的地方结了一层薄痂。
“…对不起。”
她的语气有很浓重的后悔与自责。斯卡蒂也抽出一只手轻轻地握住那只无力的、瘦弱的手。瘦到血管清晰可见。她的手上还有同样被电锯锋利的锯片划破的结痂。她有些心疼，不，她很心疼怀里这位还没有自己高的人。这样瘦弱的人如何拿得动那把巨大无比、沉重的圆锯？她回头看了看深深插入地板的黑色怪物。
“没关系。”
她握着她的手放下，“别说话了，你很累。要听我唱歌吗？”
她点了点头。乖乖地躺在她怀里不动了。斯卡蒂轻唱了悠扬的歌。歌的内容她听不懂，但她却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这歌声中沉溺、清洗、重生。她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坏绕在整个巨大教堂中。
一曲过后，怀中的人突然微微抬起头，端详着她的脸。
“你长得真像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她喃喃自语着。
“她和你一样有一头纯洁的银白色长发，鸽血宝石般的红色瞳眸。”
“她的歌声和你一样婉转悠扬。”
她的手扶上了她的脸，很温柔。也许是因为没有力气。“她之前答应我…要教我唱歌。可是我们连对方叫什么都来不及知道，就没有再见面…”
“我记得我们是在这教堂中相识的。我无法忘记她…她和你真的好像。特别是歌声…还有这双我永远无法忘记的眼睛。”
“你是说……小时候的朋友？”斯卡蒂的语气中带着一点惊讶。
被时间长河掩盖的记忆被唤醒了。
「“你唱歌真好听啊，可以教我吗？”
“嗯……可以！”
“那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的名字是……”
“孩子，祷告结束了，我们该回去了”
“诶？等等！”
“下次见面时，我会告诉你我的名字的！到时候我就教你唱歌！”
“嗯！”」
这是两位小女孩在祷告结束后做下的约定——她们跟随着各自的父母来到这个教堂。于是她们有了邂逅，也有了那个约定。
但自从那次祷告之后斯卡蒂就再也没有碰到过那名和自己一样的，白发赤瞳的女孩子。没能教她唱歌，没能告诉她自己的名字，没能完成约定，大概是斯卡蒂生来目前最大的遗憾了。但斯卡蒂一直没有忘记这位女孩，或许总有一天，她们会再次相遇。
现在看来，上帝似乎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儿时定下约定的玩伴，似乎就是眼前躺着自己怀里的这位呢。但这重逢的方式，真的有点一言难尽啊。
“嗯……是啊，我一直很想再见她一面……但可能没这个机会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失落，并下意识地蜷了蜷身子。
“你已经见到她了，她现在就在你的眼前。”斯卡蒂的脸上荡起一丝笑意。
“？！”怀中的人直接从斯卡蒂的怀里弹起来，紧紧地捏着斯卡蒂的双肩，“你真的就是她吗？”她的语气很激动，其中还多了一丝颤抖。
“是。我的名字，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答应过你，我会教你唱歌的，只要现在的你还愿意——怎么了？”她忽然拥住了斯卡蒂，泣不成声。
“对……对不起……我刚才甚至差点杀了你……对不起……”斯卡蒂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抖。
“没事啦，现在是现在，那已经是过去式了。”斯卡蒂抚上了幽灵鲨的后背，轻轻地抱着她，就像安抚一个小孩子一样。
“你……真的不怪我吗？”
“我不会怪你。”
“那……这里的神明呢？他会原谅我的滔天罪行吗？”
“主对每一个人都是仁慈的，我相信他会原谅你。”
“我想，也许我得去赎罪。”
“看来你想通了，这让我很高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斯卡蒂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现在，先笑一个吧。之后赎罪的过程，可不容易哦？”
“……像这样吗？”她尝试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但越怎么想，嘴角上扬的弧度就越不自然。
“放松点嘛……我又没有逼你。”看着对方很勉强的样子，斯卡蒂不禁感觉有点好笑。
“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她抓紧了斯卡蒂的手，生怕斯卡蒂下一秒就会从她眼前消失一样。
“当然了。这是我们之间的，新的约定——并且这次绝不会食言。”
“把电锯和这个修女帽埋起来吧。就在教堂的后面，有一片花园。”她捡起来掉落在地上的怪异的修女帽。斯卡蒂走过去拔出死死卡在地里的电锯。真的很沉，斯卡蒂用了很大的力气。
“嗯…把它们埋起来，把那个拿着电锯横冲直闯的疯狂的异教徒也埋起来。”她朝斯卡蒂笑了笑。斯卡蒂点了点头。
她艰难地提起她那把沉重的巨大电锯，“那，我该叫你什么？”
“还叫我‘幽灵鲨’吧。这是我和你认识时的名字…我也忘了我本该叫什么。在我赎罪的过程中，你可以帮我取一个名字。现在就叫我幽灵鲨吧。”她看着好不容易拿起她电锯的斯卡蒂，眼中又出现了深深的自责。斯卡蒂朝她笑笑，表示没关系。她想上前搭把手，被斯卡蒂拒绝了。
斯卡蒂和幽灵鲨在教堂后边的花园里找了一把老旧的大铲子挖了个大坑，把幽灵鲨的“法器”——一把黑色怪物似的大圆锯和形状怪异的修女帽放在了里面，然后把它埋上，幽灵鲨突然五味杂陈地看着她，“就算…那个异教徒已经死了吧？”
斯卡蒂点了点头，幽灵鲨又拽着自己的修女服，“这个衣服…我也想换掉。”
“没问题。”斯卡蒂拍了拍手。她突然发现正午的阳光照耀在幽灵鲨的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金身，少了疯狂的纯澈的红色瞳孔和微微凌乱的一尘不染的纯白色长发使她看起来像上帝的天使一般美好。
“我教你唱歌吧。”她伸手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看那银白色的发丝从她手中穿过。
“陪你赎罪的路上，我会教你很多歌。嗯，我们一起。”
“看来你才是我真正的神明。”她笑了，眼中是光芒般的温柔与信徒的虔诚。她踮起脚尖亲吻她的脸颊。
“我们一起。”
end
放在最后的设定x
幽灵鲨之前也很斯卡蒂一样是基督教徒，她来这个古老教堂祈祷的时间比斯卡蒂要长。后来不幸被妒忌基督的异教所洗脑。电锯是所谓的教会给她的，幽灵鲨经常回来这个教堂逛游，斯卡蒂渐渐发现这个异教修女对这个教堂时不时会露出敬畏和虔诚。
她们两个小时候就认识，当时大人带着孩子来祷告，因为那时她们还小，大人祷告她们玩，家长祷告就把她们拉走了，其实她们一直记住对方，幽灵鲨是听了斯卡蒂的歌声想起来的，斯卡蒂是被幽灵鲨的描述唤醒的。
另外我不是教徒，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多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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